长了一张负责的脸

我只看过一次天堂电影院,我只记得这个画面,在我的生命里,在我还有意识时,永远有这样一个阿弗里多。
姥爷有一个工具箱,我总爱去玩弄两只手才抬得起的扳手
姥爷有一把大拉锯,我喜欢搬着板凳在旁边看木屑飞落
姥爷开始有一只放大镜,他不再能看得清书上的化学符号
有一天我发现他不再是那个换灯泡,做板凳,修自行车的姥爷
有一天我发现姥爷开始买各种各样的保健药,开始担心自己的高血压,开始和姥姥争吵她不关心自己的身体
其实我应该知道,他老了
可是我不孝,没有耐心给他一遍遍回答手机到底怎么发短信
可是我不孝,没能允诺他上网到底是什么样子
那一天,我突然不认识他了
阴阳两隔,我才知道都晚了,他走了
没有任何一个形容词能说明我的悔,对自己的很
现在一年了,我坐在大学课堂里,我选上了我爱的专业,但我还有些空虚迷茫
我无依无靠,我还是一个人,我为这个人自虐彷徨
但这一切肯定是他不想看到的
今年7月26,我和去年比多了好多奖,当了好多官,骗了好多人,吃了好多苦,
我要让你看到我能活好
宁让我负天下人,不让天下人负我
不能让他的悲剧再上演
我要在他曾寄托希望的地方挥斥方遒
我要成功
姥爷,我永远爱你

评论

© 布列松Roamer | Powered by LOFTER